甲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
合 大家好!
甲 树新风,除陋习,就应该,从我做起
乙 对,从现在开始。
甲 我们今天这个演出会场,堪称是个文明的楷模表率。
乙 怎么见得?
甲 你看警察这个阵容——队列整齐,气宇轩昂,装备现代。冷眼一看,这哪是中国交警啊?
乙 那是……
甲 这不维和部队嘛!
乙 也差不多少啊!
甲 这边这一块是?
乙 出租车司机师傅们。
甲 这看着可不像,太不像了!一个个那气质,风度,那修养,不像司机
乙 那像什么?
甲 都像大学毕业生。
乙 哪个大学毕业的?
甲 “南开大学”毕业的。
乙 干吗还非得南开大学毕业呀?
甲 只有南开毕业,才知道这出租车是真难开呀!
乙 噢!这么个难开!
甲 你看今天这氛围多好,高楼耸立,霓虹闪烁,面对这么文明的观众,我的感觉,这哪是在沈阳演出啊!
乙 那在哪儿啊?
甲 这不是在联合国吗?
乙 别说,还真有点儿这意思!
甲 沈阳太可爱啦!我是每天都出去溜达……
乙 溜达溜达好哇!环境那么好,马路那么宽,您完全可以潇洒走一回呀!
甲 马路是挺宽,可走起路来,我是一点儿也不潇洒呀?
乙 怎么不潇洒啦?
甲 挺宽的马路,他都弄护栏给拦上啦!怎么你瞧不起我呀?你以为你拦上我就过不去了?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练过跨栏,就我这腿脚,哎……一下子就跨过去了,哎!哎!我来回跨!
乙 您干吗呀?
甲 我复习复习跨栏。
乙 这儿复习来啦?我告诉您,过马路应该走斑马线。
甲 我不走!我是人,我走什么斑马线?人走斑马线,倒骑驴也走班马线,人畜混杂,太危险!
乙 人走斑马线,那才安全哪!
甲 算了!走路不潇洒,我不走了,行不?我骑自行车。
乙 骑自行车就潇洒啦!
甲 潇洒什么呀?我刚上马路骑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喊上啦:“上边骑去!”刚上上边骑一会儿。“下边骑去!”你说!到底上边下边!我就下边骑吧,下边宽绰。刚骑一会儿,有人又喊上啦: “哎!那是快车道!”快车道?我快点儿骑不就完了吗?我使劲蹬。噌!噌!噌!都撵上小轿车啦!旁边又一轿车哎!我一拐,过去了。哎!哎!我躲这个,穿那个,有个缝儿我就钻,正钻得带劲呢,也不哪出来个交警:“站住!太危险了!”站住?我站得住吗?
乙 怎么啦?
甲 我那车没闸!眼看就要撞前边那个卡迪拉克上了。我一看不好,这车我可赔不起,来个急中生智,往右一拐,愣没撞上。
乙 真不简单。
甲 撞交警身上啦!
乙 撞得怎么样?
甲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乙 啊?
甲 我说我那自行车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乙 那交警呢?
甲 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土说:“你下回可注意吧,这多危险啊!赶紧走吧!”你看他让我走啦!我一看还是撞交警好哇!
乙 怎么呢?
甲 交警他不能讹你呀!
乙 心眼儿全用这儿了。
甲 行啦!骑自行车不潇洒,这回我就不骑了,我买辆轿车。
乙 是啊!那您买个什么车呀?
甲 买个和奥运有关系的车。
乙 什么车?
甲 “奥拓。”
乙 这挨得上吗?
甲 我刚把“奥拓”开进院,院里的小孩儿就喊上啦!
乙 怎么喊的?
甲 一等人开奔驰,派头就像小布什。
二等人开现代,拉着铁子上郊外。
三等人开夏利,曲里拐弯哪都去。
四等人开奥拓,没走几步就开锅。
乙 这都谁编的啊!
甲 开什么锅?我开这么半天,也没开锅呀?
乙 我说,开车你有驾驶证吗?
甲 明儿个我就考去。
乙 没证你就敢开车?
甲 这话说的,没证我敢开车吗?关键我不是喝酒了吗?
乙 喝酒更不能开车。
甲 没事儿,我到青年大街兜风去。青年大街真不愧为示范街,不一会儿,我就出城了。我正开着带劲儿呢,一看前面怎么封道了。
乙 那你赶紧停下吧?
甲 我赶紧捏闸。
乙 捏闸?你骑自行车呢?踩刹车。
甲 哪个是刹车?
乙 不知道,你开什么车?
甲 知道也不赶趟了。呜!顺着马路出溜到沟里去了!等我爬上来我一看,马路边上有一标志牌,牌子上有三个字……
乙 哪三个字?
甲 下深沟,怎么样,我是按照标志开的,他告诉我下深沟,我就下到深沟里啦!
乙 是那么回事儿吗?
甲 看来开车也是一点儿也不潇洒呀!
乙 那你怎么办?
甲 我上车行,把“奧拓”给卖了,这回我“打的”。从车行出来我就打个“的”,一坐上这“的”我就发现了,这“的”跟我一样。
乙 怎么一样啦?
甲 无证、无照、无计价器。这小子东张西望,净钻胡同,从车行到我们家走了两个钟头。
乙 绕道了?
甲 到地方,你猜他跟我要多少钱?
乙 要多少?
甲 一百四。
乙 够狠的啊!
甲 一百四就一百四,我给你二百,哎!他还找了我六十。
乙 叫人宰了吧!
甲 不定谁宰谁呢?
乙 什么意思?
甲 我给他二百假币。
乙 嘿!你缺德不缺德啊?
甲 谁让他宰我啦!看来打的也是不潇洒呀!
乙 那你怎么才能潇洒走一回呢?
甲 这回我坐公共汽车。
乙 坐公共汽车可不潇洒,不但车挤,有时候你跑着过去,他都不给你停车。
甲 那是你,他不站下。我一叫,他就站下。
乙 是吗?你怎么叫?
甲 我手里拿一张一元的票子,冲司机一晃。司机一看,“吱嘎”就停下了,等我上车,他叫我投币,我一掏兜——我月票!
乙 我说,你可够气人的!
甲 气人他也得把我拉到地方,他总不能半道把我踹下去吧!
乙 人不能和你一样吗?
甲 不过坐大公交也太挤啦!那车给我挤的,都快挤成相片啦!
乙 至于吗?
甲 看来坐公共汽车也是不潇洒呀!
乙 那你出去怎么走?
甲 我还老走哇?我不走啦,我在家里享清闲,我养花种草。
乙 你还养花,你都养什么花啦?
甲 什么花?那得看马路两边有什么花,马路上有什么花,我养什么花。
乙 噢!你上马路上拿去?
甲 什么叫拿!拿人家让拿吗?我深更半夜去搬去!
乙 搬去!那叫人看见怎么办?
甲 看见我就放下,看不见我不搬走,还看见,我都搬了两年了,还没叫人看见一回哪!再说三更半夜的谁管哪!
乙 把国家的东西往家拿!你也好意思?
甲 刚开始是不好意思,一长啦,还上瘾呢,一天整几盆一天整几盆。
乙 你整那么多往哪儿放啊?
甲 放什么放?天不亮我就推到市场上卖了,还都说我这花新鲜哪!我净挑新鲜的拿,它能不新鲜吗?
乙 你就指着卖花发财?
甲 光指这几盆破花能卖几个钱?你看故宫门口有两个石狮子我看着眼红……
乙 那你也敢搬家去?
甲 那是盗窃文物。我一想啊!干脆我弄俩果皮箱吧!
乙 果皮箱你也要?
甲 那怎么地?你到我家看看去,马路上有什么,我家里有什么?什么串红、迎春、郁金香、美人蕉、什么小树苗,绿草皮,广告牌,装饰灯,电线,电话,石桌,石凳。马路牙子,地砖。昨天晚上我还把一井盖骨碌到废品收购站卖了十二块五。
乙 你这纯属是盗窃国家财产,损人不利己。
甲 虽然一个井盖卖钱不多,可架不住我细水长流啊,我一边数钱,一边往家走。
乙 一点羞耻也没有。
甲 到家一看,我老伴儿满脸是血,正缠纱布呢,我说:“你这怎么了?”
乙 你老伴说啥?
甲 “也不哪个缺八辈德的混蛋,把井盖偷走了,我掉井里摔的!”
乙 这叫自作自受。
甲 我说,那井那么深,你怎么上来的?
乙 她说啥?
甲 “底下那仨小子把我顶上来的!”
乙 还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