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猪)中国电影在新世纪逐渐商业化之后,其实走进了一个很大的误区。为了吸引观众眼球,为了给观众前所未见的奇观和奇情,中国电影在类型化的过程中,渐渐忘记了电影首先应该是从生活中来,更多的也应该反映现实生活的道理。这也就是当下中国电影最大的一环缺失,满眼望去,都是帅哥美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都市金领,要不就是高来高去,脱离社会现实的侠客、警匪。对于当下正生活在中国现实当中的人,尤其是那些弱势群体,中国电影显然缺少了必要的责任感。
《与贼同屋》无论是片名,还是故事开篇的三十分钟,都给人一种同样的错觉,这又是一部脱离了现实,大玩悬疑、惊悚桥段的片子。但是随着剧情发展,尤其是剧中主要人物的前情往事一步步揭开,却令人大跌眼镜。原来这部用商业电影外壳包装的电影,内核却是电影社会属性,对当代中国现实的根性回归,尤其是范逸臣饰演的飞贼一角,更是直接关注到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盲人按摩师,农民工……
故事从误入精神病院,疑似被丈夫暗害的“富婆”袁红的角度切入。因为抓小三不成,被丈夫送进精神病院,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躲进一间废弃的画室独自生活,却疑似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当然,这并不是故弄玄虚的国产惊悚片,很快就揭开了谜底,原来在这件废弃的屋子里,还生活着另一个人——飞贼阿年。于是这两个身份背景各不相同,又都有着不为人知内心伤痛的自我放逐者,开始了非常诡异,但是又合乎情理的“同屋”生活。
之所以说到电影回归社会,关注弱势群体。就在于影片中对于阿年这个飞贼的细心刻画。阿年是个现实里司空见惯的农民工,无权无势,也没有本事,靠自己劳力赚来一日三餐,本来或许也能打出一片丰衣足食的生活,却又偏偏身患顽疾。在这种不公的命运之下,他选择成为了一名闯空门的飞贼。当然,影片中对于阿年的善良本质还是不少体现的,即便是贼,他也算是盗亦有道的贼,甚至有着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假如仅仅是这样,并不能代表关注弱势群体。经过一番沟通和斗争之后,这两个失意者虽然并没有如大家所想那样走到一起,但是确实也产生了一丝朦胧的情愫。更重要的是,他们打开了彼此的心结,让对方终于有勇气走出封闭的破屋,去面对现实的风风雨雨。富婆、名演员袁红当然是重回舞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农民工、飞贼阿年却勇敢地走向了派出所,他用自己的行动,向自己的过去告别,选择了回归。
很喜欢影片最后的那一幕镜头。重获成功的袁红无意中在街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看去,正好看见阿年已经成了盲人,站在按摩院外,不悲不喜,带着从容的笑。不过,他并没有看见袁红,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