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卡塞尔少年 )原谅我看的这么晚。98分钟印象最深的不是片尾出现的“Magic never ends”,也不是老朋友再出现,而是Williams说的,我们的宿命在纽约。他们宁愿死,也要把尸首继续展示给美国人民看。希望人民可以看到我们的故事,从我们的身上学到些什么,Williams大家认为饱含热情地我却认为是面无表情地说。
一座博物馆的使命是什么?1时,我在读大二,觉得虽然Stiller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喜剧天赋,截至现在我都觉得他最好的幽默天分释放是在《Friends》作为Raphael的约会对象时,但让一些具有历史的人、物活过来,打破时间、国界,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而想让这一切发生,还有什么比一个博物馆保安作为引子更合理的呢?2009年5月,快4年的时间,2来了,并且在大陆公映,一家老小排起长队,2008年《画皮》刚刚算是让大陆电影在影院回春起来,可迷信好莱坞的风潮还无缝隙地弥漫在天空中,破亿票房,分分钟。美国商业片在国内票房一好,又是爆米花情节,再没有一些暗含的文化历史背景,是一定要挨骂的,于是一部分人就开始用民族情结来抨击这部续作,无惊喜、炒旧梗、表情无突破,若干若干,看了电影还是没有去想电影本身。
3不同了,因为喜剧大师Williams自杀了,一批批人涌进电影院,纷纷大方地不团购也掏钱支持此片,因为看的不是电影,而是致礼回忆。第26任美国总统、居然获得过诺贝尔和平奖的老罗斯福,是全片的“爸爸”,负责软硬说教掺杂一起育华全场,可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蜡像,他的扮演者已经在去年去世了,一些话由活人说来,说过也就说过,由死去的人说出来,他还是演绎着一个死去的人,不但说服力增强,还真的透着很多让人无法不去赞同的道理。
因为故事本身通俗易懂到令人发指地地步,1和2又成功地去掉一些干扰元素,反而更加关注它的背景设置,这座博物馆。
开篇的黄金碑告诉人们,谁碰我我就让谁“末日将临”,一下子几十年过去,可以复活地小博物馆们却出现了毛病,有的哼哼唧唧,有的被附体,作为全片的男主角只好去探寻原因。因为1和2都是在美国本土发生,又本着美国电影就爱国际化的最新潮流,他们决定去调理高贵又古板的英国人。大英博物馆里的埃及法老会知道怎么摆弄黄金碑,因为那就是他造的,见到他,他说,这个碑需要月光浴,照照就好了,就在故事可以结尾时,Lancelot跳出来将碑抢走,为电影又多争取了10分钟时间,还顺带让Jackman有了秀没爪子没露肉用演技刷存在感的机会。最终小博物馆们又复活了一次,可是保安已转行做了老师,他一脸胡子很是落魄沧桑地在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突然就从电影中挣扎出来,太像是Stiller自己对Williams的告别,也像是Stiller复杂地回顾了《Night at the Museum》123后,和观众的告别。情节简单如水,最大地波折也被猴子一泼尿熄灭,可是这个系列好像本身也不是像《National Treasure》一样需要太烧脑的情节,说圆了,就可以了。
来说说博物馆吧。在2008年的寒冬,我去天津考了一次雅思,Part2就是Museum。作为典型巨蟹,我本身是对历史相关一切非常具有浓厚兴趣的,拥有宁可去西安三次也不去九寨沟一次的劲头。可是在第一次知道museum就是博物馆之后,连带着对这个单词都有种很轻蔑的感觉,无法掩藏地不喜欢。故宫去了数十次,珍宝馆只迈进去过一次,可能也可以归咎于10块钱的拦路虎保护费一部分,但是就是对博物馆无感。于是,我在看到那张雅思题卡的第一秒就很直白地说,Oh, gee, I really have never been going to a museum in my life before! 考官是个老美,他很nice地为我换了题目,关于travel,我滔滔不绝说了很多。他问我,你真的没有过去博物馆?一个也没有?我坚决地说,none。真的不是因为说到museum就会遇到很多大词,而是我对“博物馆”排斥、不喜欢、轻视,去过也自动识别为没去过。
博物馆,只不过是一堆死物放在那里,标注着朝代与它们的名字,所有信息看了一遍全部会忘,在一个还没流行穿越回去找四爷的年份,我实在不知道博物馆存在着的意义对于普通市民来说,有多大。它们是本地的政功,是向贵宾展示的窗口,是应试教育中的开学必去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可我已长大,又不是研究历史的学术人员,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去看这些不讨喜、无吸引力的物件呢?看到的知识也无法装载在自己的脑袋里,反而遇到烈士纪念馆一派,还会把自己吓个好歹,几年不敢回想当时看人头、看刑具吓得只想上厕所的惨状。
这种排斥在看到Bradford的传媒博物馆时稍微好了一些,那也不是专程去的,因为全市郊唯一的一座IMAX影厅就在博物馆楼上。每次去过瘾的时候,都会路过Media Museum,它拥有打字机、放映带等等若干非文物的老物件,单独看也很无趣,和影厅结合在一起,有一种老家伙们有了传承的感受,心里接受起来就容易多了。
在电影里看到大英博物馆里那些橱窗后的东西活蹦乱跳,是件很有趣的事。原本看到它们,觉得它们只是死物,现在他们不仅仅是活过来,还带着自己的情绪,故事感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来了。
直到Williams说,我们回去展示给美国民众看,我们的故事,他们可以借鉴。脑子里突然就把博物馆和演讲联系起来了。我们做演讲,最忌讳地就是一堆空话,没有带情节地故事。因为人类天性如此,接受故事要比接受道理容易地多。不要吃陌生人的食物和白雪公主,一定是白雪公主可以流传地更久、更广。所有图书门类中去搜“故事重要性”,大部分著作都来自西方,因为他们更了解人类天性。
我去过两次兵马俑,第一次和母亲两人,当然没有请导游,只是那里蹭蹭,这里瞧瞧,我和她说了《寻秦记》的故事,以及商鞅变法的开始,嬴政、吕不韦的狗血关系,李斯不得好死的下场,顺带还提了蒙恬、阿房、嫪毐,毕竟赵雅芝也是他们那辈的偶像。母亲作为工科一霸,对历史知之甚少,看到我的涉猎面这么广博,我把电视剧情节都假说是读历史说读到的,很是开心。但是从我的角度,这些“知识”不是新的,朝思暮想地兵马俑出现在眼前,只是几个大坑,土黄色的基调和发锈的铜器,让我对这个地方丧失了原本的憧憬,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第二次由单位组织,不得不去。在考虑到一行人大部分是领导的现状后,带队后勤人员请了一位导游。导游不得了,他姓申,说自己家里是老陕,原本都是田里干活的,他特别不容易地考了大学生,算是伸伸头,毕业留在西安工作也算伸伸腿,不用再回田里,所以他姓申。他还讲了陕西为什么穷,秦始皇死变态照着人脸修千人千面的兵马俑害死无数人,可功过相抵,我们还是纪念他等等等等,3年过去,我们一行人被他说得哈哈大笑地画面还记得。因为他说的这些正史野史,让我重燃第三次去兵马俑的期待,故事改变了我。
以前不好好读书,总把共工和蚩尤的形象搞混,没有头,以乳房做眼睛的人,真是够下作、够可怕。桐华的《曾许诺》就算再好,我也是不看的。即便看了《长相思》,知道蚩尤也有爱情,《曾许诺》就是他和小夭妈的纠葛,也不想看。蚩尤的不是人形象在我心中扎根太深。妹妹把她的《曾许诺》推到我面前,你真的看看吧,比《长相思》写的好。我半信半疑地开始读,到现在,要不是有相柳在那横着,九黎蚩尤就是新一代男神了。被洗白的过程,就是这么一个知名女作家创作出来的故事。
美国的博物馆未必就在讲故事,说不定也是和国内信息罗列的那些冰冷冷大房子一样,只是电影作为艺术形式,将它美化了。想要告诉越来越没有文化的当代人,回顾我们的过去,看看祖先们的历史,才能从沙发小土豆中挣脱出来,去思考,去努力地思考,人类崛起。
故宫曾经办过清宫廷嫔妃服饰展,一件件华服很美,尺寸都很大,皇后胸前朝珠等配饰很全,让人浮想联翩。更多地考证,一定是有的,毕竟我国地大物博,专家学者绝不是匮乏资源,引用他们的话去讲讲服饰背后的故事,去说说穿这件衣服的人,她曾经住在过什么地方,她曾经遇到过什么样子的人,她生过孩子吗?皇上爱她吗?写好出处,让客观的话编制成一个又一个各人眼中尽不同的故事,让这些文物、死物就像也被黄金碑感染过,奇妙地活过来,让我等后人瞻仰祖辈们的智慧与先德,坚定民族信仰,感受到这座巨人的肩膀的踏实、可靠,更好地活出而今自己的轨迹。
博物馆,需要故事,世界,需要故事。
写着写着就把金翅鸟给忘了,当时在大英博物馆看到了好几座这位鸟人的铜身,来自东南亚国家,名字真是不记得。电影说,它是西藏的!@#!#¥,回来特意百度了下,最靠谱的形象是藏族Khyung和印度佛教中的Garuda,即迦楼罗鸟,佛教天龙八部之一的护法形象。它一路耍脾气,到了最后觉得自己很无聊,阔步离场的样子实在很可爱,如果有replacement出现,入手!买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