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恰小瑞)今天说些和电影好像也无关痛痒的东西。第一次看终结者是在一次前往安徽和县的长途大巴上,那时我业已毕业,还和前男友在一起。我们跟随他的业余摄影小组前往和县拍摄采风。四月天能出去走走,应属美事,可惜彼时心中复杂苦涩,因知恋情即告分手,诸多挽留不舍也是无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他一个即将出国的友人,看着深夜大巴驶出上海,周遭灯光渐暗。大巴上的车载电视突然亮起,白色雪花不断,屏幕忽地跳现施瓦辛格的机械脸和背景乐。我们便找到理由不用再勉强交谈,彼此安静地看起了电影。
终结者穿梭时间机器来到80年代,杀人完成使命,亦有救人者同时来到此时刻,以救人为己任——差不多是这个背景。记忆中早已不太深刻的剧情结合着电影本身暗泛冷光的色调和窗外细雨,让多年后的我想起来,仍旧有股冷风从脚下骤起。印象深刻的是暂时被打裂了皮的T-800在旅馆里,一板一眼地修补自己的转轴、上油、清理组织、把脑窝子里的眼球抠出来扔掉——“咦油~”通行的妹子看到这里捂住眼睛,她男友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都笑起来,缓解了一点点不知是天气还是电影而古怪紧张的气氛。
回想起来,那时看电影的时候,我和男友既没有依偎,也没有牵手。当时这种电影本不是我和他喜欢的类型,即使看过,有时都懒得在豆瓣上点“已看”。现在想想,也是挺造作。电影的中间过程是T-800各种虐主角,主角各种死里逃生——我也开始开小差,看着窗上的雾气渐起,已经看不清楚我们的脸,突然想着以前做的一篇英语阅读。(为何会想起一篇英语阅读?)讲述的是施瓦辛格在奥地利时的童年生活、健美先生的岁月和踏上影坛后的风光无限。读到这个篇章的时候不过初二,我还把奥地利和澳大利亚给混来起来,以至于最后全文记得最清楚的一个单词就是Austria。
一直到电影放完,我们也未到目的地,夜已深,我开始假装睡觉,以避交谈。雨下的更大,深夜更深,车行仿佛无路,却又在飘行。后来旅途归来,隔不多久两人即分手。谁说分手前都无知无觉呢,又不是大变活人的魔术,心若倦了没了,那是昭然若揭的啊。
待到前几日,同样去看州长继续杀小机器人,(连续两个月没有看过分账片,走到影院差点忘了值票机在哪里),拿着健康的、唯一能喝的胡萝卜橙汁,坐在冰冷的电影院里,身上盖着我对象为我租来的大毛毯子,几次被哐哐的小机器人伸出液态臂作势要砍人的配音吓到,其中一次,连带我肚子里的小朋友也一惊,我遂抚着肚子安慰他,心里很怀疑是不是以后孕期也不能看科幻片,不然儿子长大了万一胆贼小,是否得怪我?我瞄着我对象一本正经的脸,开着小差,再迷迷瞪瞪继续看电影。因为是我的“常规”午觉时间看的这部电影,看得我屡次倒在椅上昏昏欲睡,连龙妈的脸都懒得辨认。
想来两次看这系列电影的经历雷同又相反。上海依旧是阴雨绵绵,我依旧是我,只是多年以后,我因对象喜爱科幻片,把各种时空穿梭、维度空间的电影看得全全的,再看普通的小科幻电影抖出的大包袱都觉得恰似无聊,的确是忍不住要睡去。要多说一句提升主旨的话,显得像影评一些——。
系列电影有狗尾续貂,有锦上添花,类似你的人生也不知你的下一分一秒会为了何事而心酸破裂、而振臂一呼、而了无影踪。漫漫人生,最先开始我们都是有着需要保护的脆弱躯体,而成长则是逼着我们去保护更多人的心,时光不可穿梭,过去也无法改变,我们面向前方,目力所及是一笔债——欠下的那些,是我们曾索取而不曾归还的。情感是一阵浓雾,责任感是一根绳子,邦德下绳索救美人,超人披斗篷救世界,都是因为某一种calling,分辨出属于自己的calling,才会过得更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