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绣仙女)1-4集,他爱不爱她?爱。第一次见面,他就想触碰她的手指,貌似无意的手抓住栏杆,却故意停留在她手极近的位置,第一次触碰就这样达成了。喜爱就想触碰。这是陷入爱情里的男人会做的事。再次相见。他就想她看着他。晨起训练,若干上身肌肉纠结的军人巡回跑步,看得女人们眼发直。他很不应景地走来,挡住她的视线,见目的未达成,干脆以军令解散队伍,然而,那个女人居然连那些男人远走的背影都看得如痴如醉。好,干脆,她的视线到哪,他的身体就到哪,挡住,彻底挡住。移动性屏风。
又次相见。他被关。她在门外哭。递进来的是一个仓库里储备充足的蚊香。这是她的礼物,自分手后,他再次得到的她的关怀,他很需要。然而,虽然爱,这一对约会过一次的情侣还是分手了。分手,大多是因为不了解,或发现了无法进行下去的大问题。而姜暮烟和柳时镇的分手,是因为一个太忙,一个太苦。太忙的是柳时镇,忙到和女友连一部完整的电影都没有看过,忙到总是两人一起而来最终女友一人离开,忙到女友只能在职称落选却仍被迫上节目强颜欢笑时,只能留她一人在走廊哭泣。太苦的是姜暮烟。几乎住在手术室,一场生死交战的手术完毕,总是一脸憔悴,一身疲惫。然而,即便如此,她为之奉献了一切的事业和理想在现实面前,依旧被践踏得遍体伤痕。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去停留,去思考,在生命之上,是否,可以有价值和理念凌驾?太苦了,所以,没有意愿去等待,去思考,在生命之上,是否有时也可以容许价值和理念凌驾?
分手,有时,不代表不爱,只是种种客观,迫使了这种无奈的选择。当柳时镇在安逸的乌鲁克开始思考生命与价值的关系之时,在姜暮烟看到一群军人如何列队面对枪口誓死捍卫医患的时候,他们已不再是恋人。时间会不会太晚?当现实生动地在面前上演,这种解释比抱歉更加铿锵有力。
一见钟情
尹明珠够漂亮,不过,柳时镇和她对对方都无感。尽管徐大荣在电话里调侃,柳时镇为了一个漂亮女公民被军方惩戒,他自己也说过不远万里去海星医院包扎伤口是因为美色,但是,不可否认,他并非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单为美色,从何时动心的呢?从第一次彼此回眸开始。
他们的回眸,并不总是那样默契。第一次,却极为默契。幕帘拉上,他回首时,她也如此,当时心里带着的有探询,好奇,若干的疑问,但那一刻,柳时镇动心了。此时,姜暮烟的身份是明朗的,海星医院干练勇敢的女医生,而姜暮烟对于柳时镇的身份却不甚明了,大老板?混混?骗子?暴力狂?对于这样一个女学霸来说,不明身份的男人,爱是无法凭空而生的,但某种难言的情愫,还是有的。拯救患病的议长之时,她推车离开,他持枪而立,她回头望他,他正与对方严阵以待,等到他回头看,只得她一个背影,那一刻,好不默契。他们彼此这一回首,寻求的是某种确证,某种鼓励,只有彼此能给予的对于不确定结局和未来的希望。他们已不是恋人,但是,情感早已不是身份可以界定。
分手的理由
分手的理由,似乎很明确,理念不合。然而,在这之前,柳时镇却没有留意到女方的一句话:你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去干什么,我一天里一直想着,时时浮现你的身影,想知道你怎样了。
如果,他没有因为执行任务数次仓促离开会怎样?如果教授落选那天,他在她身边会怎样?如果他能透露一点他的去向会如何?也许,不会是分手的结局,她找了半天的答案,来向自己为柳时镇开脱,然而,即使见到了面,柳时镇依旧无法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而这种答案,不是柳时镇不想给,而是不能给。这是他为之奉献15年的职业,穿着寿衣,随时倒下。
如果可能,他不想分手,而如果可能,她也不想分手。如果可能终于变成了真的可能。他们在乌鲁克重逢了。她身临其境来到了他的世界,而他也会看到她世俗化背后的真相。战争古已有之,早在原始部落,为了争夺奴隶,财富,土地,权力等,已经开始兵刃相见。人的野心,欲望不泯,战争不断,直到冷兵器时代渐渐落下帷幕。二战以后,再难掀起世界范围内的大战役,一是两次世界大战的疮痍所致,和平的呼声日高,二是高精尖武器的发明,遏制了野心和欲望。当毁灭变得不可预计,当伤亡变得不可估量,和平自然日久,然而,不可忽视的是,冲突依旧此起彼伏。防御依旧不能懈怠。所以,有了和平时期的军演,和平时期的大兵。有了柳时镇存在的必需。解决冲突,保家卫国。枪口下,无法安心地手术,炮火中,无法如愿地医治。每一个在后方安逸工作学习的民众,都身受这钢铁长城护卫的福利。当侵略占领这样的价值凌驾于生命至上,就必须有反侵略的价值与之对抗,这种价值观是有选择的,敌我分辨明确,而对于姜暮烟这样的医者,只要性命攸关,就必须诊治,不分敌我。就职业来说,这对恋人彼此相左的价值观,都有各自的理由。
她已不再是那个她?理事长的事,是众所周知的,对于姜暮烟的生活,柳时镇的猜测大概就是分手后,她尝试了新恋情,但是不够美好。想到此,他内心也一定是苦涩的。而教授落选的内幕,却是姜暮烟更大的一个伤口。金恩智在手术台上毫无建树,却能倚靠背景,轻而易举地打败姜暮烟。三次当中哪怕一次以实力作为评判依据都不行么?姜暮烟对科长说得心灰意冷。而理事长一事更加促成了她自立门户的想法。
第一,仍旧留在医院,事业瓶颈无法突破,不知从哪蹦出什么王孙小姐,就能轻易挤掉她的头衔她的位置。在这样一个不是以实力说话的单位,她的实干敬业只会被当作一个笑话。当身边充斥着不劳而获,游手好闲的人之时,她就会成为一个异类。所以离开,是必需的。要把位置重新要回来,她对柳时镇说。有些事,对于有些人,无需解释,他自己能懂,而事实上,当他说:“姜暮烟,为何总说自己是坏人?”的时候,他已经懂了。
第二,她还是想悬壶济世。
自立门户的好处是可以自己拿主张。在海星医院,VIP的客户治疗总是优于一般患者,在《龙八》里就有这么一幕,主人公的母亲被半途晾着,失去了诊治的机会。姜暮烟也许不是圣人,却有着坚定的理想和热忱----悬壶济世。与其在海星,在长官命令和自己的良知之间挣扎,不如摆脱外在不利的束缚,做自己。但是,既然要自立门户,盈利是医院生存的需要。这也是作为院长,对于下属生计的一个交代。所以,如今的姜暮烟,开口闭口谈钱,是为了转换身份所必需的改变。
然而,这一切,柳时镇并不很知道。所以,他一时间会觉得,首尔的那个姜暮烟已变得遥远。其实,她还是她。只是,他要换一种方式去理解。为了什么抗命?为了军人的荣耀,名誉,使命而抗命?这是柳时镇对着欲帮他求情的姜暮烟说的理由。而许大荣包括姜暮烟自己都觉得,这抗命缘由里包含着她这个女人的成分。有么?回顾事件。上司明确告诉他,一个小时后主治医生会到,在这之前,本方不要采取措施。这是政治事件,已不是医疗事件,最后会以医方失职来结束。哪个医生?自是姜暮烟。对方的医生是外国人,同样会涉及到政治问题。但是姜暮烟是主张采取急救措施的,院长等专业人士也都认可,就治疗方面,姜暮烟的判断是正确的。
那么,如果按照上级的命令,姜暮烟的职业生涯可能就完结了。正如戏说踩地雷的时候,柳时镇的一句话:我替你踩,替你死。虽是一句玩笑话,但也是真心话。几乎不假思索的,他只问了她一句:可以救吗?只要她一句肯定的回答,他就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为她,放弃他的职业生涯。此刻,除了他们彼此,没有人,能够帮到他们,他的未来倚靠于她的手术能成功,她的手术能否成功倚靠于他是否能给她一个安全的手术环境。
只有彼此信任,也确实彼此信任。化险为夷。爱么?她的眼泪,他的牺牲,已说明了一切。